白藏

何须为恋苦

【农坤】莎乐美与图兰朵


站在世界中心呼!唤!爱!




01

陈立农每天傍晚都要经过这座废弃的剧院,似乎已经停业了好几年,不知道迁到什么地方去了。


他偶然被曼妙的音乐所吸引,
探过剧院层叠的废旧黑色天鹅绒幕布,看到了台上的舞者。


与周围灰败的场景格格不入,舞者站在圆台中央,头顶一束追光打下来,包裹住舞者的周身形成了一圈鲜明的光晕。




舞者低着头,闭着眼睛,陈立农看不清楚他的样貌。只能看见他纤细的脚踝下绑着的芭蕾舞鞋,轻盈的腰间系着薄纱。

在极端暗沉的背景之下,衬得他本就白皙的肤色的肤色妖冶又迷人,牢牢吸附住了陈立农的目光。


伴随着唱片流淌的音符,舞者尽情舒展着身躯。这是一位年轻的舞者,他肩头线条像珍珠一般圆润流畅,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的微妙体型,有着特有的韵味。




这一幕是《莎乐美》中最负盛名的【七重纱之舞】,以色列希律王的女儿莎乐美,为了求取拒绝自己求爱的施洗约翰的首级,而献出的舞蹈。




剧幕接近尾声,舞者终于转过头来。


对着他的眼睛,陈立农想这或许是来蛊惑人心的海妖。


可是海妖又怎么会有如此清澈的眼神呢?





02

“你要为我喝彩吗?”舞者轻轻开口,


“啊!是的!您跳的真好!”陈立农不知他的年纪,但是他一向对优秀的人怀以敬意,因此用上了您这个尊称。

可是他又有些窘迫,他是诚心实意地喝彩,却又手头空空。只得用力地鼓了好几下掌,手心大概已经一片通红。


他应该献上一束鲜花



一捧红玫瑰?



不,他应该捧上一束金玫瑰,才配的上莎乐美的月圆之夜。




他从舞台上走下来,陈立农发现舞者脸上盖着颇浓的舞台妆,假睫毛和眼影都厚重的十分滑稽。唯有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珠,像是初生的麋鹿,看向陈立农的时候显得缱绻又依恋。


陈立农承认自己被这样的眼神迷惑了。


“蔡徐坤”年轻舞者友好地伸出了手掌,却只与陈立农的指尖碰了碰,他不问陈立农的名字。


“你在月圆之夜而来,自然就是我的约翰了”蔡徐坤突然凑的极近,睫毛几乎要贴上陈立农的脸颊。


陈立农被这一下吓得大气都不敢出,本来微微下垂的眼睛突然瞪的圆溜,看得蔡徐坤噗嗤一下笑出来


“别担心,我不会要你的脑袋的。”





03

今天陈立农去见他的时候,没忘记带上一束金色的玫瑰。


蔡徐坤见着了很是喜欢,就要叼在嘴里去跳舞。陈立农眼疾手快地按住了他,在玫瑰花茎上来来回回的抚摸好几次,确认抚平了小小的荆棘之后,才敢放心地放在他唇上。




凑近他唇边的时候,陈立农的心跳如擂鼓。蔡徐坤今天没化舞台妆,巴掌一般大小的脸素素静静,像是开在三月的白杏。


光是那一点点的触感,便叫陈立农浮想联翩。


他的舞姿、他的声音、他周身的光芒和芬芳。


林空色暝莺先到,春浅香寒蝶未游。




“想不到你居然还比我小两岁”一幕演尽,蔡徐坤和陈立农并排坐在台阶上。


夜风裹着些凉意,蔡徐坤刚跳完又出了一层薄汗,陈立农便体贴地给他披上自己的外套,扭开了保温杯里的温水递过去。


蔡徐坤偏着头看他,又露出那种缱绻又依恋的眼神“谢谢你,小绅士”。



“你在哪家剧院表演,我是说,或许白天的时候我也可以去看看你的演出。”没有人会不为这样的莎乐美所倾倒的,陈立农很纳闷,他早该名声大噪才对。


“我就在这座剧院演出”



不过



“我只在夜晚演出”





04


蔡徐坤解下脚上的芭蕾舞鞋,将纤细的一截左小腿露出来。


从脚踝到膝盖,有一条长长的疤痕。凸起的肉瘤在白瓷一般的肌肤上显得狰狞又可怕。




“我曾经在这里演出,不过小腿骨受伤之后剧院判断我无法再上台,因此辞退了我。三年前剧院搬离了,现在好像在哪里新设了,听说新剧院很好看,是一座彩虹桥的样子。”

蔡徐坤的声音平淡如水,好像在述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。



市中心的彩虹桥歌剧院,是国内首席的歌剧院。



蔡徐坤的小腿被冷空气冻起了小小的鸡皮疙瘩,陈立农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忍不住伸出掌心去温暖他。


被陈立农触碰到的时候,蔡徐坤瑟缩了一下,却也没拒绝。很快,那些小疙瘩就被陈立农温暖的掌心给妥帖地抚平了。


陈立农发现他的小腿虽然纤细,却有着匀称流畅的肌肉。




“我给你出三个谜语好不好?”陈立农伸出来手将他鬓边的发丝卷到耳后,他的发量很多、发质也好。摸上去的触感像是绸缎,在舞台上大概做什么造型都会是很适合的。


“喔噢,美丽的图兰朵公主”蔡徐坤俏皮的眨了眨眼睛

“那如果我都猜出来了,你就要嫁给我了吗?”


陈立农笑着点点头


“是什么在每天白昼死去,却在夜晚重新诞生?”





05

蔡徐坤知道他想要说什么。


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弟弟心思通透,他想告诉蔡徐坤不要放弃,不要放弃重新站上舞台的机会。


“这难不倒我,我可是高材生”蔡徐坤颇为得意的摇晃着小脑袋,像只扑到了小蝴蝶的骄傲猫咪。



在白昼死去,在夜晚重新的---是希望。




陈立农看得出蔡徐坤热爱舞台,即便小腿骨受伤,却不曾懈怠一直复健练习,小腿上才会有着常年练习保持出来的漂亮肌肉。


“你答对了!”陈立农笑着将蔡徐坤搂紧了一些,蔡徐坤便也顺从地靠在他的臂弯之中。




“是什么有如火焰般燃烧,但当你死去,它就变得冰冷?”


对于舞者来说,双腿受伤就像是翱翔的鸟儿被折断了羽翼,失去了双翼的鸟儿无法飞翔只能死去。


但是能站在舞台上是多么让蔡徐坤梦寐以求、热血沸腾的事情啊!



如火焰般燃烧不熄的---是热血。



只要还能站起来,不管现时现地是如何的灰暗和前途未卜,匍匐于火焰之下的凤凰,只待惊蛰一声雷动,谁知没有扶摇九天之上的机会呢?





06

“你真聪明!”陈立农大胆地用鼻尖去蹭他的脸颊,蔡徐坤被他蹭的痒痒,确是更亲昵地搂住陈立农的脖子。


“最后一个谜语”




故事中的图兰朵公主,最后一个谜语是【从火焰中诞生的是什么】,谜底是她自己---图兰朵。卡拉夫猜对了全部的谜语,国王本来要将图兰朵许配给他,可是图兰朵却反悔了。



面前这个人可不会反悔,他对自己的温柔和迷恋让蔡徐坤生出了那么点恃宠而骄的意思。



你是我的约翰,你注定要为我奉上首级。




“我的名字是什么?”




善良的王子卡拉夫说我只希望公主爱着我,而并且要强夺她,只要公主猜出他的名字,他就愿意欣然赴死。





07

蔡徐坤觉得面前这个人真是狡猾,他一直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,一个未刻意去问,一个也没有刻意呈上。


他比我小两岁,大概是还在念大学吧?蔡徐坤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去剧院周围的大学城跑了遍打听,却也一无所获。

因此当陈立农来看他的时候,只看到他小小一团坐在舞台上,很是垂头丧气的样子。




“没关系,你还有一个晚上的时间”。


听到陈立农含着笑意的声音,蔡徐坤抬头看着他,脸上气鼓鼓的。




这个人真是太坏、太狡猾了!那些温柔的绅士样子一定都是装出来的!




【只要公主在明天日出之前猜出卡拉夫的名字,他就愿意欣然赴死,否则公主必须嫁给他】




“我跑了一天,腿都肿了!”蔡徐坤可怜兮兮地将脚踝出来,果然是有些泛红。


陈立农眉头皱了皱,拿自己的冰镇饮料敷上去“抱歉,我不知道你会这样做”。


我猜不中你的名字,蔡徐坤想使个卖乖讨巧的劲儿蒙混过去“我果然还是拿掉你的脑袋吧,约翰!”




很遗憾,你猜错了。




我不是约翰,陈立农捧起蔡徐坤的脚踝,在上面落下了轻轻一吻。


约翰不爱莎乐美。





08


“好吧!好吧!”蔡徐坤认命地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手势“我认输,我认输!”


“我爱你!”蔡徐坤捧起陈立农的脸,看着他的眼睛认认真真地重复一遍

“我爱你,我猜中了吗?”




好了,莎乐美公主。


现在你可以开始亲吻我的嘴唇了。




约翰不爱莎乐美,但是陈立农爱蔡徐坤。


陈立农不是约翰,他的名字叫‘爱’。只要蔡徐坤吐露出这个字眼,陈立农就会来到他身边。




陈立农承认自己的坏心肠,他从第一眼开始就为蔡徐坤着迷,他可总要赢回一局,逼的蔡徐坤先开口说那个字才好。





他觉得他和蔡徐坤就像是摇骰盅里两颗骰子,在黑暗之中相遇、跳跃、碰撞并且互相试探。



可是不管一只骰子掷投出怎样的点数都无法决定游戏的胜利,


摇出1点不算必输


摇出6点也不叫稳赢


总要等摇盅掀开,心意相通得见天日之后,才能由另一只骰子的点数决定爱情游戏的胜负。






FIN





为爱变成哲学家(x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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